这是幻境吗？试问，这是幻境吗？

面前这个曲若烟是如此的真实，她的一言一行，她的神态，让项渊感觉不到丝毫的虚假。

“若烟……”

项渊怔怔的看着她：“原来你在幻境里也会这般的知性和理智。”

曲若烟笑了，她的笑容很温柔：“对，在这个幻境里，我也是你认识的那个曲若烟，跟我回去，好吗？”

项渊承认在这一刻，他看着曲若烟的笑容，看的有些痴了。

“好。”

时隔两年，项渊再次回到金灵宗，恍若隔世。

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整个金灵宗都沸腾了，不少人既紧张又担忧的看着他。

项渊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个人的关心，很温暖。

不管是不是幻境，他说了一句：“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项渊回到了金灵宗，看见了自己的三儿两女，得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妻子们照顾和关心，最重要的是，还有父母。

“爹，娘！”

看着面前的慕莺莺和项荣峥，项渊强忍情绪险些崩溃。

项荣峥哼了一声：“臭小子，一失踪就是两年，你要再不回来，你那些儿女就要管别人叫爹了。”

这话虽然说的气愤填膺，但项渊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父爱。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嘛！”

项渊看着维护自己的慕莺莺，有些失神，这就是，母爱的感觉吗？

这样的感觉和场面，是项渊做梦都不敢奢求和渴望的东西，现在却唾手可得，让他感觉很不真实。

“不真实，很奇怪的感觉！”

项渊站在云塔瀑布上看着白雾云海，轻声说：“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一辈子都不醒来！”

此话一出，天地之间突然震颤了一下，这种震颤非常微妙，项渊并没有感受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项渊彻底沉浸在天伦之乐当中，所有的一切都远去了，也渐渐的被遗忘。

半年！

“哈哈哈！乖儿子来，叫声爹！”

“呀呀呀！”

两年！

任灵萱抱怨道：“你天天忙宗门的事，就不能多陪陪我们。”

“项渊是宗主，自然会操劳很多了。”

“呦！灵萱这是夜不能寐，思君若渴了呢！”

“你胡说什么呢！明明是菲儿，喏！昨天她还抱怨项渊不进她房间呢！”

项渊哈哈笑道：“好了，我决定了，带你们出去游历一段时间，放松放松！”

七年！

“爹！我这么练对吗？”

“你能不能别总问爹爹，自己修炼啊！”

“哎呀，你们吵死了！”

项渊站在云海之巅负手而立，点头轻笑，满眼的慈爱。

十年。

白玉冷声道：“噬灵族来犯，说我背叛了他们。”

啪的一声，项渊摔碎茶杯：“要战便战……”

二十年。

水霏儿问道：“沧海一束两茫茫，项渊，你已经站在众生之巅了，可还有心事未了？”

项渊揽她入怀，轻声说：“我享遍天伦之乐，此生足矣。”

此话一出，冥冥之中，有一根看不见的因果线，断了。

五十年！

项渊不问世事，带着妻子们过上了隐居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不再烦心。

就是这样的日子，却让他渐渐感觉到了空虚。

站在廊桥之上看着面前的山海，好像自己遗忘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区区几十年的光景，对于修炼者来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不值一提，但项渊就是想不起来，好像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

“你在想什么呢？”

曲若烟轻步走来疑惑问道。

项渊揽住她轻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很幸运，幸运到……就像是一场梦。”

梦？

项渊眉头轻蹙，但脑海中那条线就是链接不上。

曲若烟柔声笑道：“隐居生活就是如此，你啊！就是过的太安逸了。”

项渊轻笑点头：“有事？”

曲若烟轻恩一声：“爹娘传来消息，让我们赶回去祭祖。”

项渊恍然：“瞧我糊涂的，居然差点忘了，那快点回去吧！”

此时的云溪城并无太大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跟在项渊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妻子，儿女，儿女的夫妻和子嗣。

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了项家的祖坟陵园。

在流程之中，项家众人跪叩先祖。

“项渊，项渊！你怎么了？”菲儿问。

“恩？”

项渊缓过神来，突然指着一处空地：“这里不是应该也有坟的吗？”

项渊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随即纷纷摇头交谈。

“没有吗？”

听着身边众人的交谈否认，项渊紧皱眉头：“难道真是我记错了。”

项荣峥笑道：“我得儿想的周到啊！等爹死了，你就给我埋在那……”

项荣峥还未说完话，身边的慕莺莺就撞了他一下，顿时闭嘴。

“埋我爹娘……”

项渊盯着那片空地，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刹那间，一座坟冢突然在那里一闪而逝。

慕莺莺笑道：“渊儿，不用想那么多，爹娘还能陪你很多年呢！”

“是啊……”众人附和。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项渊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了下去。

项渊站起身，来到那一片空地前，指着它说：“这里是不是有一座坟？到底是谁的坟？”

场中寂静。

曲若烟等妻子连忙上前拉住他。

曲若烟柔声道：“项渊你累了，我们回去吧！”

项渊却没有听见一般，闭着眼睛拼命回想。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猛然间，项渊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他突然转头看向项荣峥。

“宋阳荣在哪里？”

刷的一下，项荣峥等人的脸色微变。

项荣峥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没有这个人啊！”

“没有？”

项渊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就是杀我父母的仇人。”

嗡的一声，玄阳剑突然出现在项渊的手里，一剑刺在了脚下的地上。

慕莺莺惊声道：“渊儿你疯了，我们还活着哪来的仇人啊？”

项渊转头看向曲若烟：“你说……这里是真实的吗？”

曲若烟微怔：“项渊，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问你，是不是？”

曲若烟轻声说：“你说是便是吧！”

“这是假的。”

曲若烟怒发冲冠道：“项渊你太过分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在关心这种事情？好啊！你说是幻境，那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