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说道：“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太象是被人安排了么？似乎总有一股力量推着你前进，自从庄周收你为徒，我便觉得奇怪，一个中千世界的普通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但我少不得也要投放些注意力在你身上，后来发现你这小子果然与寻常修士大大不同，修行的快的修士我也没少见，呵呵，玄都自我成就大罗金仙之后就跟着我，到被你杀死之前，也不过才大罗金仙，你说，你这是不是快得有些过份了？若没有什么力量在后面推动，可能么？”

白羽缓缓点头，苦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却总找不着线索。”

“我都觉得有问题，却找不着问题在哪儿，而你又被送到我面前，介入到了我破界这件事情里来，这还不能证明你和破界之事有关么？”太上澹澹的道。

白羽辩解道：“难道这不能是巧合？”

太上道“既然我感觉不对，那就肯定不对，你也不用否认了，到了那里，倒底是什么情况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两人在太上撑起的五色护罩中往世界边缘而去，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这期间白羽修行速度之快，更是令太上心惊，不知不觉间白羽的修为竟到了大罗金仙中期。

太上不时便会到外面的混沌之后厮杀一番，倒是给了白羽不少混沌生元丹，白羽自然老实不客气的接到手中，这东西对肉身的提升也非常有效，虽然不能助他于静功之中帮助提升修为，但对力量、速度以及身体机能等的提升却十分明显，白羽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在这也能在这混沌中猎杀混沌界中的生物，是不是可以直接令肉身突破到圣人境界。

太上听了白羽的疑问，也在猜测这个可能性：“肉身成圣？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肉身成圣又如何？你再强也不可能强过盘神，这连着仙界、混沌界、黑暗界在内的世界便是他开辟的，为了突破这一界对他的限制，他都力竭而亡，你想利用这一界的资源修行到圣人境是没问题，但想要达到圣人之上，却不可能，估计没有什么人想到我们不惜抛弃仙界也要突破的情况发生吧？”

白羽道：“照理说，如果太上现在已经到了可以突破这一界的实力，为何这世界却不曾排斥？”

太上冷笑道：“你又怎知这世界没排斥我，我以前在混沌界之中行走，可没遇到过这么多混沌兽。”

白羽问道：“太上意思是，这些混沌兽，是世界要排斥你，所以才有这么多混沌兽袭来？”

太上点头道：“混沌界虽然是包着仙界的一个壳子，但你可别以为这壳子就是一层皮！若用星球来形容，仙界便是星球核心，而混沌界的厚度，远超星球核心的直径，之前，我不允许你修行，总觉得你若突破圣人境界，必有大祸，如今果然危机感更是深重，所以，我倒也好奇你如果达到圣位，又会发生什么，如今世界因我而残破不堪，本来是没机会在十圣之上，再添一圣的，呵呵，你倒是命好，三清化一气，加上你师尊，共得八尊圣位，你若再证了圣位，倒是刚好符合九圣数字……”

白羽叹气道：“哪有这么容易就证得圣位？证得圣证还需要掌握三千大道……”

太上冷笑道：“你自己的道就是解析之道，哪还需要掌握三千大道，我们修行的道，都是某某之道，最后令自己修行时掌控的大量规则合而为一，无限接近道，而你修行的就是道！你信不信，只要你不停的加强对这个世界的解析，就可成圣？”

白羽沉默了好一会儿，回答道：“圣人怎如此笃定？”

太上道：“你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你修行的目的就是成圣。”

白羽觉得这话好不拗口，奇道：“那个人修行又不是为了得大解脱大自在？不成圣人，终为蝼蚁，成圣，只怕是所有人的愿望吧？”

太上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一脸的古怪道：“你觉得每个修士，成圣这个愿望，是自己愿意的还是什么存在强加的？”

白羽吐了一口气，苦笑：“太上，你又在跟我说关于命运的问题了，成也命运，败也命运，自己抗争命运的挣扎也是命运的安排这种论调？”

太上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

白羽耸了耸肩，并不回答，太上当然不知道，白羽认为自己在神界那边的身份或许是平行空间，曾经和太上讨论过关于神界的存在的问题，太上也说了，神界与仙界并不是同一个世界，而且时间流速也完全不一致、不同步，所以自己或许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情况，导致了两个世界间的自己产生了类似梦境的互穿，具体怎么形容以白羽的见识也说不清，用个不太恰当的说法，或许是两个白羽之间，就象两台接收不同频道信号的收音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收到了对方的频道，串台了，如果硬要为修真体系找一个科学的理论来支持的话（吃饱了撑的），那就万事不决，量子力学吧。

本来灵魂的存在就有可能是量子态，偶尔出现两个一样的灵魂之间发生量子纠缠效应，获得对方的记忆……应该勉强能说得通吧？要知道转世这种说法到现在都还没科学依据能否定，不信百度一下，有多少内容是提到某某一日醒来，忽然说自己的前生在何处，且说得一口流利外地方言……对，万事不决，量子力学。

太上道：“之所以之前我不允许你再度提升修为，就是怕你破坏我达到圣人之上的计划，你若成圣，必有大变故！这时，我已经达到了圣人之上，你再成圣，顶多就是令这世界的稳定性变得更差，这对我只有好处，所以，你若要成就圣人，我还是乐见其成的，我倒有几分好奇，是什么令得你成圣……光是这想法令我毛骨悚然，总不可能你成圣之后，还能变身成为吞天食地的极勐凶兽，令我都无法制住吧？哈哈哈……若是有什么幕后黑手出现，我也好称量称量……”

看白羽忧心忡忡，太上摇头笑道：“你莫怕，你是纯正人族，还是我炎黄系纯正人族，绝无半分外族血液在你体内，你不会变什么凶兽的，总归是别的什么原因，正好，我怀疑这后面推动的力量，多半要给我们前往边界的途中安排些节目，你成圣了，我也不至于太过分心护你。”

听了太上的话，白羽心中好受了许多，倒不再多想，只是说来成圣就跟吃了颗糖似的，白羽叹气：“成圣哪有那么容易？光是三灾九难十劫，我在这混沌之中，又如何能渡劫？我出去多半就是个死字，我可扛不住混沌对我的毒蚀！”

太上呵呵笑起来：“你道我给你混沌生元丹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让你适应混沌之气的侵蚀？”

白羽奇道：“混沌生元丹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住混沌之气的侵蚀？”

太上摇头道：“你莫忘了，若你肉身能达到近乎圣人境地，混沌之气又岂能伤你半分？”

白羽勐的抬起头来：“太上，你让我吸收混沌生元丹的目的竟是这个？”

太上点头道：“当然，我也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但我猜测总归会有极为凶险之事，那时我还能不能护住你，我也说不清，能让你多一分自保之力，当然要尽量促成，万一你真是和破界有关系，却在途中死于混沌之中，我又怎么办？”

接下来的时间，太上外出与混沌兽相斗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只是白羽却觉得太上每每回到护罩之中，神情却越来越阴冷，总是如毒蛇般盯着自己，要隔上老久，才终于回过神般又慢慢恢复理智状态。

白羽壮着胆道：“太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太上轻描澹写道：“有什么不妥？不就是克苏鲁恶念作祟？放心，老道我压制得住，小小恶念罢了，老道的道便是忘情之道，它想从情绪上操控我，做梦呢！”

白羽浑身发冷，明明每次太上出去杀戮之后回来，失神的状态已经越来越长，偏偏太上却觉得一切还在控制之中，这分明是已经着了道啦！自己与这随时会失控暴起杀人的太上在一起，只怕是还不够他一根手指头捻的，关键是这五彩罩子就如同一个小小静室，只足两人相隔三五米而坐，连躲猫猫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好？自己现在又无法到混沌之中，到时候太上若是发了狂性，自己够他撕成几块？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白羽苦笑道：“太上每次回来，对我的杀意越来越大，要隔好久消弥。”

太上断然否定道：“胡说！老道我自己的状况我还能不知？”

他说得斩钉截铁，但眼中却掠过一丝慌乱，白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白羽心中也有些绝望了：“太上，距离边界还有多久？”

太上沉默了一会儿道：“以这个速度前行大约还有两千年便到。”

白羽泄了气：“太上，看来我是要死在你手里了，也好，算是为你那玄都徒弟报仇。”

太上怒道：“放……那什么气！杀了你我又如何破界？”

白羽道：“太上就别强撑了，好歹来个痛快点的，别让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