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霍靖宗一时间竟是说不上来，因为他觉得苏慕寒说的让他找不到话去回答。

“不必紧张，这些事情不需要我们这些小辈去管。而且如今是修士时代，弱肉强食的规则早已深入人心，不过是世人依旧还有着良心一两颗罢了。”

苏慕寒碰了下霍靖宗的茶杯，宽慰着他。

霍靖宗笑了笑，霍靖耀听的摸不着头脑。

“兄弟，说点儿我听得懂的？”

霍靖耀一手揽过苏慕寒的肩膀，朝霍靖宗抬头，脸上有些泛红，让人怀疑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了。

“大哥，你在干什么了？”

“靖宗，不要管我，我要和兄弟说话，说话。”

结果，霍靖耀一头歪在苏慕寒肩上睡了过去，手臂下垂，呼噜声从口中发了出来。

“大哥？大哥？”

霍靖宗喊了几声，见霍靖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连忙起身将之搀扶了起来。

“抱歉，苏公子，大哥可能是累了，眨眼就睡了。待我将他安置在床上，再来与苏公子谈话。”

霍靖宗将霍靖耀扶着出了房间，进了紫竹院另一间屋子。

“晨北，你天生不爱说话？”

“家族变故，无法安心讲话。总会想起以前的日子，还有那天白鬼屠我夜家满门的场景。大人，声音藏着感情，晨北怕自己守不住。”

夜晨北说着话，几度哽咽，却压制了下去。

“就你一人了，也罢，有赤霄陪着你了，看开些。”

苏慕寒伸左手拍了拍夜晨北的肩膀，回手细细尝着杯中好茶，不再说话。

夜晨北也是冷静下来，可握着茶杯的手还是在抖着。

霍靖宗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苏公子，让你见笑话了。”

“没有，恩人很有趣，很是简单，可能与你们家族没有争权夺利有关。”

苏慕寒轻轻摇头。

“非也，苏公子说笑了，没有哪一个家族是不争权夺利的，我那位叔叔不是个简单人物，怕是我霍府，这几年也是要乱一阵子了。”

“是吗？那我可真是乌鸦嘴。不过，二少爷，我可否问你个问题？”

苏慕寒放下空了的茶杯，微拍着自己的嘴。

“问吧，问吧，我知道的，我都能给你答复。”

霍靖宗执起茶壶，冲泡着茶水。

“我参加开放日试炼时，无意中说了姜之一姓，那分院院长，和前去接引我们的教官都是脸色大变。二少爷，不知这是何缘故？”

听到苏慕寒问话，霍靖宗手一个哆嗦，茶壶落在茶盘上，响起当当的声音。

霍靖宗呆了一下，猛地起身，伸手捂住了苏慕寒的嘴巴。

“嘘！”

“你不要命啦？苏公子，你不想活我还想活了。”

霍靖宗小声在苏慕寒耳边说道，手也慢慢撤了下来。

“二少爷，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了一个姓氏而已。二少爷，至于如此惊慌吗？”

苏慕寒半仰过身子，看着霍靖宗那张紧张的脸。

“你不懂，你不懂，姜可是分院一大禁忌，谁都不敢提起，我们这些学子也都只是窝在一起小声念叨几句。”

霍靖宗喘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你们在怕什么？或者说，你们分院在怕什么？”

苏慕寒坐正身子，握住桌沿，脸上虽有着笑意，可目光甚是严肃。

“苏公子，不是这样，我们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三年前突然就不能谈论起这个姓。因为一但说了的话，不是被阴风刮走变得疯疯癫癫，就是突然暴毙。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敢说这个字了。不过……”

说到这儿，霍靖宗扶着桌子俯身过去，压低了声音。

“不过据说是与当年女神姜梦瑶有关，毕竟姜女神从三年前就失踪了，而且姜梦瑶女神就是姓姜。”

嘎吱！

苏慕寒站了起来，将椅子摆好。

“多谢二少爷解惑，天色已晚，我二人也该回去了。二少爷，未来几日，还请多多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我送两位出去。”

霍靖宗将二人送出了紫竹院，并递给夜晨北一柄提灯，摇曳着橙黄色的灯火。

“留步，这几日可都要靠二少爷了。”

苏慕寒拦住了霍靖宗，与提灯的夜晨北一起离开了。

小道上，昏暗的灯光映照不出苏慕寒的脸色，可提灯的夜晨北还是感觉到了苏慕寒压抑的情绪……

不知何时起，区区一个姓氏已经成为圣光殿分院的禁忌，甚至很多人都不曾理解禁忌为何而来。

“真是一个可笑的地方……”

苏慕寒念了一句，自嘲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