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秘境内的妖兽都汇聚到了一起，仙仙安抚住众妖，随后来到苏慕寒的身后，直直地弯下腰。

“大人，妖族已经全部在此了。大人希望怎么做？”

“嗯！”

苏慕寒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而后双手微动，秘境之中狂风再度涌动。

这一次，比之之前更加恐怖，树干被径直吹起，带着大量的泥土，草丛直接被掀飞，于空中胡乱冲撞。

呼！

苏慕寒重重吐出一口气，脸上泛着一丝白色，他伸袖理了一下，才转过身来。

“真的全部就在这里了？”

“是，大人！”

“大帝，是的！”

仙仙与蝶月的声音不分前后地响在苏慕寒耳朵与脑海中。

“好。”

苏慕寒点头，动了动肩膀，蝶月飞了过来。

苏慕寒看向仙仙，以及其身后有些不安的众妖，大手挥去，一条路衔接着一个漩涡口出现。

“那边是墨岭山脉的一处地方，想活就出去，不想活就陪着秘境一起崩灭。”

苏慕寒松下手，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不为人所察觉。

仙仙朝着苏慕寒拱手一礼，便踩上这条路，通过那洞口，离开了这生活了十几万年的秘境。

众妖紧跟而上，不能言语，只能跪伏，以示自己的敬意。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只妖兽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随着这妖族离去，打开的洞口消失，只余苏慕寒与肩上蝶月屹立于此间。

苏慕寒瞧着不断缩小的秘境，手轻轻抬起，空中一切再度停止。

噗！

未停止几分，苏慕寒就是一口鲜血吐出来，血迹染透了空中树叶，又胡乱飞远。

苏慕寒捂着胸口，抬眸看着混乱的秘境，心中终是不忍，往后退出一步，两手摊开，直直地飞了起来。

“湮灭之际，归于尘土，方得始终。”

苏慕寒嘴里念着词，一股月白色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柔和的光芒像是被母亲抚过，轻柔的不像话。

光芒慢慢散落至整个秘境，围绕着那些尘土、树叶与石块，荧光点点，四处跃动着。

“归于尘土，方得始终。”

苏慕寒又是念一声，而后刹那间，所有光点一下子炸开，银白色笼罩天际，整片秘境不见一丝一毫颜色。

呼！

苏慕寒慢慢吐出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白很白，他直直躺下，瘫到了虚空中。

蝶月在一旁挥舞着翅膀，一股无言的力量拖着苏慕寒离开了秘境，来到了道场之中。

只是，道场众人并不能看到苏慕寒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只粉白色蝴蝶舞动着。

秘境，土块掉落的声音没有了，银白色缩小至拳头大小，露出一块泥巴，泥巴有些干，表面已经有了裂痕。

泥巴于虚空中晃荡了一下，才咻地一下飞离开这地方，直接破空而去，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道场，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苏慕寒已经陷入了昏迷，躺在那里，呼吸渐渐平缓，就是不见其睁开眼睛。

湮灭之际，归于尘土，方得始终……

那是一段秘境的临终之语，于众界而言，那是最好的祈祷语，所以才能够安心，所以才能够不留遗憾。

乘云秘境消失了，留下了一团泥巴，若干年后，乘云秘境会再现，只是那时，便不会再叫乘云秘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