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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8章 旅客

    作品:《神墓荒歌

    甘格罗·夕走过两次远路,第一次是从鬼仓的龙城到大翼的鹿栖城,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途中曾在迷川的鸦城停留过几日,但那些记忆已经模湖得像一场醉梦了,这次,鸦城是他的目的地,他应该会在那里待很长时间。

    两个铁鸽子用石头敲碎河面边缘的薄冰,露出活水来,二十多匹马围拢过去,挤在一起垂头畅饮。

    “水太凉,别让他们喝太多了。”甘格罗叮嘱几个照看马的侍从。他身后,两个带刀侍卫紧紧跟着。

    “放心吧。”铁鸽子铜锤对甘格罗道,拍拍身旁一匹马的脖子,“它们身上都有荒马的血统,自己有分寸。”

    “它们有荒马的血统?”甘格罗皱眉看着那些马说道,“不像。”

    “大人,您见过荒马?”年长些的铁鸽子老骆驼看着甘格罗,问道。

    “没有。”甘格罗道,“我觉得如果它们有荒马的血统,个头不应该大些吗?”

    “大人。”老骆驼笑笑,“荒马的个子比家马可要小得多。”

    “跟驴子差不多大。”铜锤接过老骆驼的话道。

    “这么小?”甘格罗有些不相信地低声道。

    “个子是小,能耐可大。”老骆驼道,“冰天雪地里照样过冬,尤其是北荒的荒马,就像神灵一样啊。”

    “神灵?”甘格罗笑笑,“不过野马而已,怎么能跟神灵一样?”

    “大人。”老骆驼道,“您如果在北部荒境的冬天过上一夜,肯定会相信那儿到处都是神灵。”

    铜锤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两声,又马上忍住。

    甘格罗感觉受到了取笑,脸微微红了,但并没有生气,他敬重那些铁鸽子,何况眼前的这两位是专门为他做向导的。“有机会我一定去北部荒境走走。”甘格罗道,转身离开河边向上面的营地去了。

    禾满乌一直站在堤岸边望着甘格罗,等他上来,便和他一起向营地走去。

    “咱们走了多少天了?”甘格罗问禾满乌。

    “十二天,大人。”禾满乌回答。

    “十二天,如果穿山走,我们应该能看见红腿乌鸦了吧。”甘格罗道。

    “山路不安全。”禾满乌道,“我们人也多,走山路不方便。”

    “你来的时候怎么回事?”甘格罗看着禾满乌,问。

    禾满乌愣了愣,想起那天山崖在暴雨中垮塌,心里还不由颤抖。“我们想尽快赶到大翼,走的是最近的一条山路。”禾满乌回答,“在千丈崖,突然下起了暴雨,山崖塌了。”

    “千丈崖?”甘格罗皱眉说道,“我好像听过这个地方。”

    “那是悬崖壁上开出的一条路,大人。”禾满乌道,“路面只有马车宽窄。”

    甘格罗还努力思索着自己从哪里听过“千丈崖”这名字,心想大概是当年自己从鬼仓到大翼的时候曾走过那儿。他对禾满乌点了点头。“山明现在应该知道我去鸦城的事了吧?”甘格罗不想再勾起禾满乌的痛苦记忆,转移了话题,问道。

    “不出意外,信应该差不多快到鸦城了。”禾满乌回答,“驿使比我们快得多。”

    甘格罗点点头,看着渐临夜幕下营地的火光,心情轻松起来,把鸦城的事暂时抛到了一边。“走吧。”他对禾满乌道,“饭应该煮好了。”

    三个帐篷中间的空地上,甘格罗和大家围火而坐,他的庶务官递给他一碗热粥,他接在手里,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他还不太习惯身边这个小庶务官,总觉得自己多了一双不听使唤的手,还有他的侍卫们,大翼王竟给他派了十名自己的宫廷侍卫,两两轮班地形影不离跟着他,简直像长了两条尾巴一样。

    一众人皆没什么话说,各自默默低头吃着饭。

    小庶务官坐在两个铁鸽子身边,实在无聊,转头看了一眼铜锤,问道:“你为什么叫铜锤啊?”

    铜锤停止咀嚼,转头愣愣看着小庶务官。“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就是有点儿好奇。”小庶务官有些抱歉地道,“这名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铜锤硬生生道,“你叫什么?”

    “我姓黎,单名一个宁字。”小庶务官回答。

    “报个名字还文绉绉的。”铜锤伸手打了一下小庶务官的脑袋,“是,比我的名字好。”说完,接着用勺子往嘴里扒碗里的半碗粥。

    “你还没说呢?”小庶务官说,“你为什么叫铜锤?是绰号吗?你真名叫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话?”铜锤不耐烦道,“快吃你的饭。”

    小庶务官撇撇嘴,低头继续吃饭。

    “我知道他为什么叫铜锤?”老骆驼笑着对小庶务官说。

    “为什么?”小庶务官笑嘻嘻地望着老骆驼。

    铜锤夹在老骆驼和小庶务官中间,左右看看,干脆自己解了迷,对小庶务官道:“我是我爹拿一个铜锤换来的,所以就取了个名字叫铜锤,你别不信,就是这样,是真的。”

    “你是个孤儿?”

    “我不是孤儿。”

    “你不是换来的吗?你爹又不是你爹,那你不是孤儿吗?”

    “什么话!别再问我问题了,再问我揍你。”

    “……铜锤,这真不像个人名……”

    “滚蛋!”

    吃完了饭,甘格罗给大家道了辛苦,让大家准备睡觉,众人得了命令,很快就进了帐篷,除了值守的侍卫,还有两个铁鸽子。老骆驼和铜锤则在营地一侧不远树林边的干草地上睡下,干草很厚,再把皮毯子铺上,足以抵挡地面的寒气。

    “警醒着点儿。”老骆驼叮嘱铜锤,“这林子靠着河,老虎豹子什么的也许会出来喝水。”

    “有火。”铜锤拿下巴指了指营地中间的篝火,“没事儿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行人马又赶了半天路,到了一个镇子。

    镇子很小,只一条大街,大街尽头有一家酒肆,门口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幌子,看样子是生意不景气。甘格罗一众人进了店门,只留下一个侍从在外面看马,老骆驼叫醒了在火炉旁躺椅上打盹的店主,店主睁眼瞧着这一群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勐然起身招呼来客。

    几张桌子勉强坐下甘格罗一行二十来人,店主几乎把地窖掏了个空才把他们的肚子填饱,又用大锅烧了廉价的茶给众人暖身子,苦旅中的人不会在乎茶的好坏,够热乎,有些茶味就很知足了。

    众人正细细品着味道有些怪的热茶,店门突然被撞开了,随着一阵冷风,一群头上戴着布套手中拿着破刀烂斧的人涌进店里来。

    禾满乌,两个铁鸽子,还有十个带刀侍卫纷纷刀剑出鞘,哗啦啦一阵响。强盗们愣了良久,然后齐齐转身你推我挤连滚带爬地向门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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