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大概率……”

老爷子声音变得沙哑，欲言又止。

张诺懂了。

侧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表情被老爷子看见。

眼光注视着地面，轻轻点点头。

鼻尖的酸楚感如此清晰。

“行了，别想其他的了，虽然我不在队伍里面，但是冠军奖杯一定要给我留着！”

“听见没有！”

老爷子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略显轻浮的在张诺耳边吼了一声。

张诺的魂儿被喊了回来。

他平复心情，抬头，注视着老爷子。

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牵强却又坚强。

答道：“好！等我们KPL夺冠了，奖杯给你留着！”

“不过得你自己回来取！”

张诺开了个玩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老爷子被逗乐了，笑骂道：“你这家伙！”

……

之后，老爷子没有道别，径直回家收拾东西。

张诺则心事重重回到刘雨榕那边。

“钱能凑齐了。”

张诺一句话直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刘雨榕也被吓了一跳。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你不会脑子被刺激坏了吧？”

张诺翻了个白眼，摇头道：“不是我的钱，是院长的，他借给我们的。”

赵霖维难以置信，院长这么有钱？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为了解决众人的疑惑，张诺解释道：“院长的儿子在国外有一家上市公司，院长是在他儿子那拿的钱。”

蔡荀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在四周不断张望：“院长呢？”

“他还有事，先回去了。”

张诺撒了慌，有点不敢直视其他人的眼睛。

只是其他人还处于深深的震撼里，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我……想去找院长说说话”，蔡荀想要当面谢谢老爷子。

这笔钱，将要改变自己的人生。

将他的人生轨迹引回了自己想要走的路径。

而老爷子，成了他的那个宿命拯救者。

这个恩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去回报。

或许，当面感谢没有任何意义，却是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不能！”

张诺忽然说道，见其他人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又道：“没，我说错话了……是该去感谢。”

“蔡荀一人去就好了，其他人先把这边的事忙完吧。”

这一样说，也算成功圆了过去。

众人意见达成一致。

各行各事。

蔡荀表情复杂地朝张诺投去一个眼神。

就好像在说：“小诺，你从来都不会撒谎。”

张诺内心一颤。

缓缓低下了头。

有的事，越不想发生，越要发生。

看着蔡荀远去的身影，张诺的心沉寂了下来。

蔡荀知道老爷子的居所在哪里，没过多久就走到了门口。

伸手，迟疑，又缩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可以说些什么。

又能说什么。

心中所想，难以表达；复杂心情，也难以表诉。

他就这样，静静立在老爷子门前。

直到老爷子开门。

“嗬！你这家伙，吓我一跳！”

老爷子把一切掩藏的很好。

可是，蔡荀不是

“院长……老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么？”

院长沉默了，他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才能表达清楚。

“很多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你不用产生其他什么想法。”

“可是您告诉了小诺。”蔡荀依旧固执说道。

看着蔡荀坚毅的目光，老爷子幽幽叹息一声，说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我和小诺能交心，可以互相安慰，可你和他不一样，除了徒增双方的烦恼没有任何意义。”

说着，他拉着蔡荀进了屋子。

让他坐在沙发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自己坐在一旁。

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和你们待久了我喜欢上了这种相处方式。”

“所以呢？”蔡荀和老爷子目光交错。

他环视一眼老爷子的屋子。

东西收的差不多了。

“您要走？去哪儿？”

老爷子没有回答。

结合张诺之前的表情，蔡荀猜到了一切。

“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

蔡荀心里一震。

“我可以去送你么？”

老爷子以为蔡荀要说什么挽留的话。

听到这句话，他彻底放松了。

蔡荀，应该已经想通了。

“小诺明天应该也会来，你到时候和他一起吧……”

老爷子回道。

又沉着下来，在屋里里翻箱倒柜，摸出一张银行卡出来。

顺手递给蔡荀：“钱，就在这张卡里面了。”

“卡，你拿着，至于还钱……等你有钱了打在这张卡里面就行。”

又担心蔡荀误会自己，解释一句：“钱不是我的，所以我没法做其他决定，这你能理解吧。”

“好！只是这张卡到时候怎么给你？”

“这你不用担心，会有处理办法的。”

“如果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去见见老朋友，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再会的机会了。”

蔡荀强忍着泪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以后，我会好好减肥的。”

老爷子笑了，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等我回来验收！”

“嗯……”

最后，蔡荀一路失神走回了宿舍。

进入了宿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反应过来。

张诺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思考其他。

看样子，蔡荀终究还是知晓了一切。

而赵霖维和于修那边，两人疑惑不解。

扯了扯蔡荀的衣袖。

蔡荀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奇奇怪怪，你最近和小诺一样，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真不知道你们最近怎么了。”

“要不你们俩轮流讲一下，看看我们帮不帮得上忙。”

“不了”，蔡荀拒绝了，这事自己都插不上手，更别说他们了。

“小诺，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蔡荀的态度让张诺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不再忙手上的事，张诺跟在蔡荀身后，走出宿舍，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院长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嗯，他告诉我的，我说明天去送他，他让我明天和你一起。”

“行，我知道时间和地点，到时候喊你。”

“你就在院长那儿得知了这事么？”张诺试探问了一句。

“不然呢？还有什么事么？”

蔡荀皱着眉看了张诺一眼，感觉有些许莫名其妙。

最终还是道：“行吧，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