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穆天钧和邬茂真的眼底将人带走，来人实力之强很难揣度。

“应该不会有事吧？”曲若烟问。

此人出现的蹊跷，如果是为了撼天弓而来那廖冰莹就危险了。

在场所有人，居然只有白玉一个人看见了。

项渊看向白玉：“你能看见他并不是你靠得近，而是此人故意的。”

仅凭这一点项渊就能肯定，来人不会有什么恶意。

邬茂真想了想，开口问道：“可用我帮忙查一查？”

项渊嘴角微翘：“不用，多谢邬伯了。”

穆天钧哈哈笑道：“邬兄啊！还是收收你的神通吧！这种小事就不劳驾你出手了。”

那三个条件是邬茂真亲口答应下来的，就算跑到邬氏家族都是承认的，想这么轻易还清，没门。

邬茂真拿手指点了点穆天钧，笑道：“呵呵呵，镇魂幡事关重大，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邬茂真递给项渊一块传讯石：“我邬茂真说话一言九鼎，拿着此物，有任何事情都可给我传讯。”

项渊抱拳道：“多谢邬伯，恕晚辈不远送了。”

邬茂真离去后，项渊转头看向白玉：“那人长什么模样？”

……

白玉因为伤势，返回了紫霄学院调养。

项渊和曲若烟在空中极速飞行，朝暗红深林而去。

曲若烟问道：“你真确定带走廖冰莹的人，就是你在暗红森林遇到的人？”

项渊摇头：“不敢肯定，白玉说那人是个瞎子，但容貌特征却也说的很相似……去了再说吧！”

当初那榕树之灵想要传承给项渊天道眼，被他拒绝了。

如果此人想要逼迫项渊就范，出此下策也有可能，但这个瞎子的说法，却让项渊实在是摸不到头脑。

“难道那前辈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带走廖冰莹算怎么回事呢？”

项渊和曲若烟赶到暗红森林后，看着面前的雾气还是让项渊有些忌惮。

“这一进去，不会又五十吧？”

曲若烟轻笑道：“怕什么，我陪你啊！”

项渊点点头：“跟紧我。”

说着，项渊握住曲若烟的手走进白雾。

两人进入白雾中后，想象的幻境并没有出现，放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曲若烟环顾四周，轻声道：“看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项渊也是松了口气：“这是好事。”

曲若烟点点头没有说话。

“年轻人，你还是回来了。”

这时，白雾中响起了那道苍老的声音，接着，白雾开始渐渐退散。

那个朽木老人背着手，就站在两人不远处，在他的身后正是那斑驳的老榕树。

榕树上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一根根大腿粗细的绞杀榕垂落而下，在半空中裹成一个大圆球，很显然，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

当看见老人空洞的眼眶后，项渊还是惊愕了一下。

“老榕树前辈，你的眼睛……”

老人轻笑两声，并没有回答项渊的问题，而是询问道：“你说，这天地之间什么最大？”

项渊愣了愣，说道：“自然是心最大。”

老人轻声说：“所以它复杂，复杂到足矣蒙蔽众生的眼睛。”

说着，老人看向项渊身边的曲若烟：“心境透彻才是世界的本质，一双浑浊的眼睛如何能看透本质？”

老人正说着，曲若烟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有一团红色的光芒从她胸口飞了出来，落到老人的掌心。

见曲若烟的脸上失了血色，项渊一愣，就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天道珠在剧烈的颤抖，似在抗拒着一股巨力。

老人突然轻笑一声，这一声让项渊大脑一阵嗡鸣，再缓过来，发现天道珠已经落在了老人的掌心。

这老人看着瘦削，体内蕴含的力量居然恐怖到这种地步，在他的面前，项渊和曲若烟根本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有些时候，你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本质，因为就算是自己的眼睛也有说谎的时候。”

项渊和曲若烟就听嘭嘭两声，老人手中的天道珠和玲珑心，居然被他当场捏爆。

“噗……”

同一时间，两人直接喷出一口血雾，浑身的气血好似都伴随这一口精血流失的干干净净。

项渊有些虚弱道：“老前辈这是何意？我们并无得罪之意。”

天道珠一毁，项渊这一身修为也就算是废的差不多了，玲珑心更是曲若烟生机所在，这一破岂不是要了曲若烟的性命。

老人轻笑两声，笑声依旧带着和煦。

他慢步走向两人，真的就像是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

他看向曲若烟，点头说：“你说，你要当他的眼睛。”

曲若烟一愣。

这句话是自己在沙皇城时曾对项渊说过的话，此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有八面玲珑之心，可揣度人心，看透迷障追寻本质，可惜你就是你，如何能代替他？难道说你想成为他？”

曲若烟看了老人良久，眼皮低垂下去：“晚辈受教了。”

老人摇头笑笑，伸手拍在曲若烟的肩膀上，刹那间，一股隐晦的力量传遍曲若烟全身，最后汇聚在曲若烟的胸口之上。

就见曲若烟浑身巨震，脸上顿时泛起一抹血色的红晕。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道圣光福至心灵。

曲若烟下意识盘膝坐了下去，居然进入了冥想状态。

老人看向一脸惊愕的项渊，突然轻笑出声。

“聊聊吧！”

到了这个时候，项渊已经明白面前这个老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

那天道珠和玲珑心的损毁……项渊想到了这位老人的手段。

“现在是……幻境？”

老人笑道：“随你怎么认为。”

项渊点头：“前辈想要聊什么？”

老人轻声说：“就聊你的因果。”

“因果？”

“对。”

老人点头说：“有人在你身上种下了因，于是便结下了果。”

项渊一愣：“还有这种事情？”

老人突然笑了两声：“因果循环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最后落到了你的身上。”老人顿了顿，说道：“是你们身上。”

项渊看着面前老人，皱眉道：“晚辈愚钝，请前辈解惑。”

老人点点头，轻声说：“很久以前，有一位强大的存在炼化肉身，却陨落到了此界空间，他的肉身让此界爆发过一场争夺大战，随着大战结束，那肉身被瓜分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