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哭着惊醒的。

模糊间感觉身旁有人，本能扑进他怀里。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厉沉眸色一变，呼吸都窒了一般，耳根烫红。

李娇娇发着烧，神志也有些不清，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绯红，睁开眼的双眼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泪水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嘴里呢喃着：“我是死了吗？”

又看着厉沉问道：“你是谁啊？”

厉沉看着眼前的人，知道她还没缓过来，抓着她乱摸的双手，轻声道：

“我是厉沉。”

谁知李娇娇突然把手放在他心口，把他往身边一拉，然后两人脸靠着脸。

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带着他眷恋的清香。

她突然流着泪，指着他的胸口：“厉沉，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你没有心！”

厉沉原本火热的心，这话像是盆冷水浇在他心上。

“真的是死了也不放过我，为什么死了也能看你，你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

你怎么这样，三心二意，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你在这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一会儿嘴里又呢喃着：“厉沉，你这个混蛋。”

一会儿又可怜兮兮地哭：“我哪里不好，你不喜欢我？”

厉沉心里的怒火瞬间熄了下来，心里突然软的一塌糊涂，声音也不柔了下来，带着不自知的哄骗：“娇娇，你那里都好。”

李娇娇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红着眼：“那你喜欢别人？”

厉沉皱眉，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前程未有地认真道：“娇娇，我没有喜欢别人。”

“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李娇娇咬着唇，委屈地吼道。

厉沉抓着她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的手，看着被她咬破的双唇，心里一阵烦躁。

他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咬自己的嘴唇，看着她嘴唇边的一抹殷红，心里那团火又烧了起来。

“娇娇，我不会喜欢别人，以后也不会。”

他的声音带着无限无奈和无限包容。

她头很痛，感觉有人在舔舐她的嘴唇。

她挣扎了下，警告道：“不许亲我，我结婚了，我有男人！”

厉沉心一跳，突然幼稚地问道：“你男人是谁？”

“是厉沉。”

李娇娇软软地答应着，又喃喃道：“沪生，别等了，我不爱你。”

沪生？

厉沉身子一僵。

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男人的名字，还是他从没听过的。

就在他眉毛快拧成麻花时，床上的女人突然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像个孩子。

“沪生。”

“沪生，你说他为什么不爱我？

会什么他要跟别人的男人在一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会杀，为什么？”

“为什么，厉沉不要我了，他只在乎她，对她笑，让别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他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厉沉，为什么？”

李娇娇越说越委屈，然后呜呜呜的哭起来。

“他怎么不会要你？”

厉沉低喃着，低眸去吻她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擦拭什么世间珍宝般。

她的眼泪是咸的。

“嗯。”李娇娇不自觉哼了一声。

她感觉有人在吻｜她，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由勾住他的颈脖，生涩的回应着。

厉沉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

他的心不受控的，一下，一下又一下，仿佛要跳出来般。

厉沉看着她，声音微哑：“你看，我的心为你跳动。”

李娇娇摸只觉得像砖头一般，不满地皱皱眉，手不听话的到处乱摸。

房里瞬间凌乱了起来，厉沉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像是压抑着什么，无奈道：“娇娇。”

“厉沉!”

她又低声唤了一句。

她的声音本就娇柔，再加上有些淡淡的嘶哑，像是根线缠缠绕绕，绕到人心里去。

厉沉瞬间差点丢了性命。

她平时只是规规矩矩的喊他，不曾有这般，萦绕耳际。

“嗯。”

他情不自禁地答应了一声，让本就暧昧的房里更是多了层涟漪。

“别丢下我好不好？”

厉沉心口一荡，“好。”

他低下头，少女早已熟睡，只不过红肿的眼睛证明了刚才她哭过。

还好她睡了，在他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

厉沉小心地抽出手，感觉浑身肿胀不已，只能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等他回来，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刚压下去的那份躁动，又烧了起来。

真是该死！

厉沉就这样看着她，心里愈发的一软，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喃喃道：

“娇娇，我爱你。”

......

是夜，厉沉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梦里那么真实。

光是想着，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

梦里女人，厉沉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李娇娇。

只不过梦里她，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满脸的失望，而作俑者是一个男人。

厉沉想要看清，不停下的向前跑，当他看清那个男人时，他便惊醒了。

那个男人，是他。

梦里的他站在坟墓前，满脸的懊悔以及自责，看着冰冷的墓碑却那么无能为力。

他的心狠狠一疼。

这个梦，过于真实。

厉沉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少女。

他的双眸像一潭池水，承载着万般柔情，毫无保留的给予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