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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滴落在稿纸上

    作品:《散文行天下

    微弱的方式,滴落在稿纸上

    晒干最后一滴卤水,便是盐巴;

    温暖最后一滴汗水,便是巴人,

    这一滴水同样是有滋有味。——三峡刘星歌曰

    一滴雨是微小的,一滴水是轻飘飘的,我们往往忽略的不是这一滴。而是我们从没有从中感悟到的雨滴短暂人生的意义。

    遗忘、溅落、失意,唯有忧伤的诗人在意、发现、觉悟。

    我是一滴雨,我是一滴水,我正用我微弱的方式滴落在稿纸上,并且风干为永恒的记忆,是啊,没有什么比得上我们汇集在时间的河流里的那种冲动,没有什么会像我们一样,从一堆冰雪的严肃到一片雾的顽皮,从一团云的逍遥到一片霞的瑰丽,我们总在轮回的故事里,再一次经历我们不该经历的经历。

    说起一滴雨,总有许多的故事。是故事和情景的再现,是穿越和历史在叠影和换乱中的交织,是活生生的人物在诗画的意境中复活还是还原在生活的幻象中的发现,是滴水怯生生抚摩器乐之后低微的音乐,是水墨画渲染的调和的精灵,还是油画中被敷衍之后凝固成片段的皱纹。而今,照片呗ps之后,摄影机却能捕捉到可以重复千百次的慢镜头……滴雨折射一个世界,一滴雨本身就是一个世界。一滴雨跌落的速度不仅仅有重力加速度,而且和自身的质量有关系,一滴雨其实不是个体,而是一个抱团的社会,他们总是用一种透明的方式让你感觉不到他们的力量、勇气、果敢、执著、牺牲……这一滴雨被环境所左右,带着泪的悲伤,带着粉身碎骨的毅然和骨气,哪怕跌倒成为粉末,成为水雾,成为汇集的小溪,他们不甘心从此没有个性。

    这一滴雨的世界是多彩的。在雨后残风中,一滴雨会折射七彩的光芒。这一滴雨是不是偷偷地溜进花蕊的心房去品味春天的芳香呢?还是汇入林中小溪的涓涓细流中呢?是化成你的影子痴情地粘在你的长长的睫毛上,怜爱地被你浪漫的情人轻吻?还是在逐渐消瘦的瞬间宛若绣花针的针尖挠痒你敏感的多疑的神经?一滴雨甚至会是一道最微观的彩虹。会不会看,看不看得见,而是需要心灵的机缘。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不仅仅是光谱色彩的区分度,更是对光的种种解读,一如对生活的不同解读一样。我们不能总是用一种模式一种态度观察世界,哪怕是一滴雨,同样如此。

    我们都知道一滴水知大海的隐喻,所以,一滴水晓天下同样如此。没有这一滴雨何来小溪,小河,何来大江大海,何来湖泊海洋?一滴雨从头上来,从天上来,从妈妈的眼角来,从情人的娟秀的脸庞来,从黝黑的皮肤上滚下来。

    病入膏肓者正在可怜的等待“点滴”的输水管道连通生命,护士们对此深有感触。看着点滴在隔绝的空间滴答,没有人不在意这些“外挂”的奇迹。最奇特的是,当你躺在病床上看着那“点滴”点点滴滴的涌入你的血脉的时候,在那种透明的管道内不紧不慢地敲打着你许多的过往,犹如一幕幕场景展现在你的眼前,这个时候,你开始对生命和生命的意义开始检讨,你开始对过往的一切开始反思。

    所以,每一滴,都是一个故事;每一滴,都是一段情感;每一滴,都有不同的内涵。比如幸福对悲伤、得意对失意、褒奖的荣耀对排挤的失落、爱的暖流对恨的利剑……我们,也许最耿耿于怀的是愧疚而无法感激,是悲戚的心田长满了荒芜,是因为常怀感恩之心而却无力由心。是的,涓滴之恩之所以滴水难消,用一个弱者的姿态面对给予和施舍,是一种对曾经因为困窘而落难的一面空镜子。这是一股汇集的力量,这力量汇聚成一面最纯真的甘露,这未经污染的心灵泉流般的镜子。

    在镜像中,我们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他人,我们该用涌泉相报的方式回馈。哪怕汨汨的流淌。汇集成一种力量和精神。在这块心鉴的玻璃般的景象中,我们感到的其实不是施舍的对方,而是对自己的过往的一种耿耿有怀。所以,我们被曾经的屈辱、苟且、难堪所困惑。其实怀揣一种感恩的心,真的也不容易,这种不易不是物质的馈赠,更是对更糟糕的现实所不满。因为,我们经历得最多的是落井下石、是狂风暴雨、是滔天巨浪,是汹涌澎湃的更加残酷的世界。

    我们在滴水难消般的心境中观照自己。从而被这一滴水收留,这无声的点滴,就这样敲打一身的遗憾和愧疚。也许只有当流尽最后一滴泪,我们才被自己解放。一滴雨总是从一星半点的方式给予我们启发。这启发,不是因为一滴雨,而是一颗心,滚烫的心,它给予你力量,希望和新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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